云联惠案辩护研究专辑丨云联惠传销案：律师担任金融平台法律顾问的刑事风险

云联惠案辩护研究专辑丨云联惠传销案：律师担任金融平台法律顾问的刑事风险

周筱赟：广强律师事务所·金牙大状刑事律师团队(金牙大状律师网)税务犯罪辩护与研究中心秘书长

2018年5月9日凌晨，广州公安发布通告称，广东省公安厅部署广州警方开展收网行动，成功摧毁“云联惠”特大网络传销犯罪团伙，黄某等多名主要犯罪嫌疑人在行动中落网。5月9日，广州公安再次发布相关信息，要求参与云联惠的犯罪嫌疑人限期自首。

广州公安通告中称：经查，以黄某为首的该团伙成立广东云联惠网络科技有限公司，并依托该公司“云联商城”，以“消费全返”等为幌子，采取拉人头、交纳会费、积分返利等方式引诱人员加入，骗取财物，严重扰乱经济社会秩序，涉嫌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犯罪。

传销组织的一般参与者不构成犯罪

打击传销组织，是公安机关的职责所在，对于维护正常社会经济秩序有积极作用。同时，涉案行为人也有聘请律师，基于事实和法律为自己辩护的合法权利。

比如，根据《刑法》第224条之一的规定，以及最高人民检察院、公安部《关于公安机关管辖的刑事案件立案追诉标准的规定（二）》第78条的规定，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只处罚“组织者、领导者”，一般参与者不构成该罪。一般参与者，往往是被传销组织宣传的巨额利益所引诱的，虽然有些人也从中非法获利，我们可以对其道德和智商进行谴责和鄙视，但从整体上说，这些一般参与者还是属于被害人，不宜入罪。再如，司法机关在办理云联惠案过程中，可能会更改罪名，如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、集资诈骗罪、非法经营罪等。

律师担任金融平台法律顾问的刑事风险

律师在涉众型金融犯罪案件案发后，为涉案行为人提供辩护，这没有问题。但是，如果在案发前，为这类公司担任法律顾问，就存在很高的刑事风险。

我注意到，凡是这类涉众型金融犯罪案件，包括刚刚案发的云联惠案，都会有一批名人为其站台。比如2015年案发的泛亚投资案，邀请大批领导和经济学家为其站台，包括郎咸平、宋鸿兵等。2016年案发的中晋资本案，聘请某台球天后担任代言人。在某些涉众型金融犯罪案件中，甚至还有律师卷入。

涉众型金融犯罪案件涉案公司，之所以聘请律师担任法律顾问，通常是出于三个考虑：

其一，高调展示涉案公司有律师作为法律顾问，以显示公司的运营一切正常。这和请领导和经济学家站台的原理相同。

其二，涉案公司让律师出具法律意见书，并签字盖章，给公众塑造该公司经营完全合法的形象。

其三，涉案公司聘请律师担任法律顾问，对公司运营模式的法律风险作出评估。

这第三项，本来是律师的正常业务，但是对于这类涉案平台而言，其设立目的往往就是为了从事违法犯罪活动，如果律师明确告知这些行为涉嫌违法乃至犯罪，涉案公司是不会支付顾问费的。在这种情况下，刑事风险无从规避，律师极可能涉嫌教唆犯罪，和涉案行为人构成共同犯罪。

有一次，广强律师事务所主任王思鲁律师告诉我，广东某家从事互联网金融的公司，提出以一年一千万元底薪（不包括提成）聘请其担任副总经理。一千万元对于大多数人，诱惑实在太大了。但是，王律师了解其经营模式后，断然拒绝。一两年之后，该公司遭遇兑付危机，最终案发。

我也曾多次拒绝某互联网金融平台投放广告。当时对方称某些名人大V已经发过他们的广告，包括某某卫视知名主持人。但我查询发现，该平台早在2017年就被国家互联网金融安全技术专家委员会点名为“10家资产不透明平台之一”。更可怕的是，该平台的资金，竟然没有银行存管，刑事风险非常高。

法律人必须坚守底线，这个底线就是法律和正义。

周筱赟写于2018年5月10日

【关键词】 云联惠案辩护律师 云联惠案律师 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辩护律师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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