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源:金牙大状律师网 日期 : 2019-10-15
张王宏:广强律师事务所合伙人、金融犯罪案件辩护律师暨金融犯罪辩护
与研究中心主任
那次,和湖北的当事人家属李红在一起。
李红说:我爸在看守所带话出来,一定要找一个北京律师。所以我们找了你。
我说:我不是北京律师。
李红讲:可是,我们确实是在北京找到你的。
毫无征兆地,在那一刻起,我就和“北京律师”之间,划上了约等于号。
资深党员的心愿
李红的父亲李东兴,早年参军,曾立个人三等功三次,转业后回到家乡所在县城就业。把县城的招待所,发展成一个四星级宾馆。作为有着三十多年党龄的老同志,逢年过节慰问孤寡老人,坚持了二十年。本来今年要退休的,却被拘捕了。
案发前,李东兴任县国资局副局长,从前年开始,购买风靡当地的光伏产品。去年,因涉案产品突然无法正常返利,公司被投资人围困,李为给企业纾困,自掏腰包80多万,还替涉案企业背了200万的债务,但在他下乡扶贫的那天,被作为传销犯罪人员刑拘了。
李东兴是爱惜羽毛的人。第一次会见时,他首先关心的是,自己会不会被开除党籍。刚好,我曾任原单位刑警队的党支部副书记,现在是律师事务所党支部书记。这样一来,话匣子就打开了。
那时才得知,李东兴之前经过亲友介绍,找过当地律师,但心里的一些不解与困惑总解不开。后来李红通过朋友推荐,看到我的文章,循线找到我。
李红的电话打来时,正是6月末的一个深夜,我在广州乘机常州换乘的途中。
当时我要去常州,接着要去北京会见胡媛,两个都是非吸案。所以约李红在常州或北京见面。
李红果断地选了北京。
后来才知道,她的果断是有原因的。
那次在北京的交谈,至今记忆犹新。
那是在常营的一个星巴克,见面时间不长,和李红一起来的,还有她的丈夫、哥哥、女儿。
小女孩那天闹的厉害,在她爸爸怀里哭的满脸的鼻涕、泪花,伴随着尖厉的哭喊,还把腰顶起,翘成了一张弓,又像一个拱桥。李红的老公王铭赶紧把小孩抱出去哄。
当时讲完案情,李红、王铭满脸期待与热望的印象,就像发生在昨天。听完我的分析,前后不到一个钟头,大家散了。
我回到广州大约一周后,确定了委托关系。
为什么要找北京律师?
遇到刑事案件,找律师必须要找专业的。
北京,首善之地,国家的政治、经济、文化中心。
田文昌律师、顾永忠律师,还有钱列阳、许兰亭、张青松、莫少平等,都是全国刑事律师中亮闪闪的存在。
如果把律师的水平按金字塔排列,北京律师,在当事人心目中,无疑是高高在上的塔尖。
我个人也是在当面和顾永忠教授经当面沟通后,坚定走上了刑事辩护的道路。当然,这是题外话。
其实,我在北京的律师朋友不少,天下律师是一家,金融犯罪案件辩护律师的圈子更小。今年年初,因胡媛的非吸案去到北京,少不了和当地律师朋友约饭。
席间,朋友感叹,今年的案子没有一个是北京的。
看来,不少北京律师大部分精力都支援地方法治建设了。这种支援,确是有各地当事人的信任为基础的。
李东兴的案子,听家属讲,同案的第一被告人,就是找的北京律师。我今年在大庆办的荷兰籍当事人的非法经营案,会见时,可巧身边坐了一位,就是北京远道而来的曾律师,曾的老家在湖南。
我的情况就不同了,这两年来,由广州北上,频频上京,和李红面谈的那次,就是刚好要去朝阳区看守所会见胡媛。
经常有来自各地的当事人打电话问我:
“大连的案子你能代理吗?”
“安徽的案子你接吗?”
“上海的案子做过吗?”
…
虽然律师是全国办案的,但由于精力有限,也要确保案件质量,所以我一年办案8到10起。担任金融犯罪辩护研究中心主任以来,确实是挑选案子做的。
现在算一算,今年执业地广州之外的案子,占了78%。其中就有两起在北京,第一起是胡媛的非吸案,第二起是张辉的,也是非吸。而张辉的案子,比李东兴的案子稍晚,是在办胡媛的案子来京时,和家属在青年路的星巴克面谈后确定的。
胡媛的案子,则是胡的爱人李强,看到我去年办的北京朝阳区焦永舟的无罪案例后找来的。
无罪,是律师和当事人的相互成就
焦永舟的无罪,是去年P2P爆雷潮中的一个成功案例。
虽然焦永舟是涉案公司副总,也是在工商登记在册的占股8%的股东,甚至也有分红,但我经过专业分析,依据法律规定,认为其没有参与经营管理,并不构成犯罪。
经过三次上京,形成五份专业书面材料并递交,焦永舟在刑拘后第37天被取保释放,今年5月6日已解除取保,实现了实质的无罪。
现在还记得焦永舟释放的前一晚,焦的妻子牛娟在电话里痛哭失声的时刻。
遭遇刑事案件,无异于一声灾难,家人极易崩溃。如何选择,确实太难了。
与当事人按地域选择律师不同。在我眼中,当事人和律师,其实是相互成就的。
律师成就了当事人无罪,当事人加持了律师的专业。
当一个又一个无罪实现时,刑事律师就会突破办案的地域限制。
北京之外的地方律师要逆袭,必须付出更多,必须依靠极致的专业:专业的书面表达、专业的口头表达、专业的沟通技巧、多年的一线司法工作经验以及现场思辨,都是不可或缺的。
当事人和家属的信任,加上律师专业尽责的作为,就会有无罪的效果。回想这四年来自己经手审判阶段、审查起诉阶段、侦查阶段获得无罪及被取保的三十多人,无一例外。
在当事人获得自由的同时,无罪,也会成为专业律师执业生涯中的无上荣光。
张辉的爱人王知行,在北京一个区政法线上工作,在网上看到我的案例后找来的。第一次见面时,她并没有亮身份,第二次再见,请我吃饭,才讲了自己的工作。
我对张辉的案子很看重。原因是,张的爱人王知行作为中国政法大学的高材生,是专业高校的毕业生,她能相信我,对我的刑事辩护的一种无穷的激励。
(北京海淀区看守所一处内景)
专业、尽责、成功,才能获得当事人的赞赏,而当事人的赞赏,才有可能实现办案地域性的突破。
焦永舟案、胡媛案、张辉案,这两年来,先后办的三起北京的案子加起来,跑北京快有20趟了,现在,又被李红的家人当成了北京律师。真正的北京律师朋友,相信是不会有大的意见的。
(文中情节真实,人物为化名)
——张王宏律师撰写于2019年10月14日